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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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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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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9 19:38:3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本女大学生的日记

七月一日：

实习归来，你天天来找我。心却有些淡然，仿佛一切都也只是无所谓。一
直都以为你只是我众多朋友中的一个。因为你总也有着阳光般开心的笑脸，而
这笑脸当然就不会只是对着我一个人。说句实话，在一张老是洋溢着笑意的脸
上，你又能从其中看出更多的什么吗？自己心情好或是一般的时候可以说是真
诚；若是那天心情极其恶劣，看见这么一张生动活泼的脸，真的恨不得拿起支
笔在上面写上“虚伪”两字。
还好，心情极为恶劣之时怕也如哈雷慧星，也得七十年才光顾一次。
所以你这张脸也就不让我有什么反感。不反感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无所谓。

但人之情绪真的是说不清楚。就象一缕云，风吹着，它便也就来了，很快
又散了，这刻是小白兔，转眼也就成了只老花猫。
昨夜你在教室找着我。不知怎的，你脸上那常见的笑容好象是在哆嗦。你
不停地举起手，又放下手，你的影子在荧光灯下便也就象极了一只愁眉苦脸的
小老鼠。我不知道这只老鼠最终是流了多少汗。但当我答应与你一起在校园边
那家小酒店坐坐时，我仿佛听见它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才坐下，还没点菜，你便嘻皮笑脸地戏谑：“呀，猪猪，把你的蹄子放好，
别把桌子给掀了。”我的脸偏圆，那久以来，你便一直叫我猪猪。
你脸上虽说是有很多笑容，但你却是有点瘦吧，所以我理所当然毫不客气
地回敬着：“竹竿呀，别把电灯给捅破了。”
一切仍与往常一样，你变着花样逗我开心。而我呢？除了开心当然还是开
心，也不愿去深究其它的更多什么。我想你应该是个开心果，潜意识中的事谁
也不会真正明白。但现在，我仅仅是希望你只也是粒开心果。

你一碗一碗地喝着酒，有些液体从你嘴角泌出，就象一些淘气的孩子。你
说：“喝吧，猪猪，平时不要你喝，但今个儿例外，这种机会怕也是再也不
多。”
是的，不会多，你是老生，就要毕业，而我是新生，才来不久。我应允了，
便举起杯，看着你因为酒意而更加微笑的脸，我慢慢地喝着。微笑是不是一种
很好的下酒菜？我也不知道那一箱啤酒是怎样被我们二个人消灭的。只听见你
笑着说：“晕了晕了，要撞灯泡了。”你要撞灯泡，我岂不是要掀了桌子？便
望着你嘻嘻地笑。
你也笑，你总也是在笑。你伸出手，拿了个鸡蛋小心地剥起来，很快弄好
了，你放到了我脸前。“吃吧，猪猪，还第一次帮你剥鸡蛋哩。”
也许是酒意渐渐地涌上了头吧，我只觉得此刻，心似乎悠悠地晃了下。第
一次才发现你真的也很细心。

有人进来了。是你的朋友，我认识的人。“啊，在一起喝酒。挺享受的嘛。
你们是老乡？”我笑着摇摇头，本来也就不是。
你却匆匆忙忙地站起身。“不是老乡，是好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你仿佛真的有些醉了，你开始口齿不清，喋喋不休。
“帮我照顾她呀，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哥们，啊，记着，有什么事不妨
帮她担当下，拜托拜托……。”
是不是所有的人在某个时候都会这样饶舌？我注意到你这个我所认识的朋
友正在不断地点头的同时悄悄皱起眉。你却什么也没注意，还是在说，不停地
说。

知道吗？我真的为你有些感动。我忽然恨死了自己以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你让我心里真的有了一种暖意。当你发自内心真诚地象个老太婆说着话的时候，
我的眼与我的心呵一起都在渐渐潮湿。

你走了，今天早上，也还是这样匆匆忙忙，却仍有着昨夜的满身酒气。你
给我送来个大大的热水瓶，并笑着说；“猪猪，要记得泡蹄子，有益健康”。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总觉得有什么正在嗓子里堵得慌，只也是傻
傻地点着头。你又笑笑，挥了挥手：“走了，猪猪”。
是的，你走了，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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