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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fl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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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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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10 07:00: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变态的根源(全) taisha.org 2002-04-22 15:33:22

标　题: 我变态的根源(全)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Sat Apr 7 11:02:18 2001), 转信

过去我这人特单纯，只和女孩儿好，从来不敢和男生多讲话，觉得害臊。
所有最好的朋友都是女孩儿，有一个长得和天仙一样的美丽，可是学习
不是特别突出。我曾经跟她说，哇塞，要是我长成你这样，宁愿不学习了！
上帝要是给我你的美貌该多好。她说，我也想要你的脑子呢！干脆咱们换
好了！那时候要有机器猫，我就和她换了。立马儿我就去多泡几个男生...

后来到米国以后，我发现我变得越来越小心眼儿，没品，爱撒娇和小姐
脾气。大概因为这边女生也不多的缘故？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一些被男生
给宠坏了的自以为很美的女生。
其实原来我心态挺正常的，看见漂亮女生也就是垂涎一下，大叫，这个MM
好可爱呃！

我没什么男生宠。
平常买个东西，就去搭bus。
半夜三更，从来都是一个人从图书馆往家里走。
饭呢，当然要自己去做。
菜呢，当然要自己扛回来，上个星期，买一个空调，死沉死沉的，一路从
bus stop拖到我们宿舍楼下，手都勒出血来了，最后还是我roommate帮忙
给扛上去的。
凌晨饿了，也没有bf去打电话，叫他送“外卖”过来。
一个人去看电影，还要蹭别人的车回学校。
厕所，厨房要自己刷，垃圾要自己倒。
没人给送花，自己给自己买朵水仙。
没人献殷勤，就在BBS上闲逛。
没人邀请去party，就独个滑雪解闷儿。

几个漂亮而娇小的大陆女生，手里攥着一群准男朋友，出门有车，
周末有约，半夜还有夜宵。动不动就给我打电话，娇滴滴地说：
哎呀，Monet, 我就是给男生宠坏了的。今天我给他打电话，他
没理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知道吗？今天我和一外国人约会，他竟然让我自己一个人九点钟
走回家耶！好过分！
现在的男生怎么都这么色呀，出去吃顿饭就要搂我的肩耶，好过分！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他好痛苦呀！

blah, blah, blah,
我好羡慕你呀！你这么独立，我怎么就这么不独立....
bullshit!
她们也太TM狠了，自己NB就自己NB去吧，没事儿跟我show off干吗啊。
我是没男朋友，可咱好歹也是在异国他乡，都憋得皇。谁能忍受得了
你的絮叨啊。

最后那种大陆女生老被一些台湾香港的阔少爷给玩儿了，还抵死不承认
被别人甩了，说，哎呀，是我对他不够真心，是我先和他分手的。
不明白这么说到底是骗我还是骗她自己。

相反，我的一些米国的女的朋友就特大方，来了，说：
今天我给我bf甩了。
拿一餐巾纸，撕成两边儿，说，这就是我的心，第一次恋爱后。
又撕成两边，说，这是第二次恋爱后。
又撕成两边，说，这是第三次...
我想，勇于面对自己的心碎，勇于承认自己的孤独，也许是走出心碎和
孤独的第一步。

很反感一些couple在单身朋友面前过分亲昵的行为，明知别人还在寻觅中，
却偏偏要显示自己的柔情蜜意。所以尽量避免和小俩口儿们出去玩儿，宁可
和些同样的来自北方的独狼慢慢谈话了。
和些同样的来自北方的独狼慢慢谈话了。

女孩还是有自尊和虚荣的。我承认我有，我也承认我没有很多有这样虚荣的
本钱。我承认我是很独立。我承认我是学习好。我也承认我不快乐。我也
承认我也希望有几个男生来追着，来捧着，来说甜言蜜语。我也承认我
宁可不独立。

给母亲打电话是偶尔谈起这些事情，她说：难道你想找男朋友是为了面子吗？

我说，也许吧。我觉得挺没面子的。

她说，不知道你们这一代怎么想的。我们那时候觉得这样的事情可是
资产阶级自由化，需要偷偷摸摸的。

我说，时代自然不一样。现在是处女，说出去都无地自容。

她说，那不至于吧，你不要急...

我说，我受够了。她们干吗老刺激我，让我一个人好好待着不好吗？

她说，你看那些谈恋爱的人群，也不都是俊男美女。你的问题是，还没有
准备好。

我说，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把我当心肝宝贝看待啊...我时刻准备着，献身！

她说，其实，你以为那些男生就看见漂亮的追，女孩也是要给一些hint的。

我说，我hint给的够多的了。

她说，主要是你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一看就不上道儿呢。别的女孩，已经
是小女人的样子了，化化妆，表情也要妩媚一些，主要是浑身要散发出一种
肉体的性感气质。所以说现在你没有这样的气质，你还是一个傻兮兮的女孩呢。

我说，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他们看见漂亮的就追，只管漂亮啊。

她说，那照你这么说，稍微丑一点的女生就一辈子没指望了。

我说，据我观察，好象是。反正丑的才女属于食物链的最底册。

她说，你看我不是也挺丑的，你爸还不是巨爱我。

我说，那是你们那会儿，再说你们俩不是介绍的嘛...

她急了，说，哪儿啊，你爸追了我5年呢。第一次约会，手里攥一巧克力，
给我的时候，全捏化了....

我说，你这件事情已经说第62遍了，还有你们大学的男生怎么追求你，
你在单位怎么受男同志喜闻乐见，我够乐...

她说，是是是，我在你这时候很胖的，也没男生理。
可是我业务是最好的，在班里画风景最牛。经常一个人背着画架子，去
郊区太阳底下，一晒就是一天。我们班所有人都佩服我。
而那些画的最柴的女生全都谈恋爱呐，和一帮我根本看不上眼的男的...

我说，欧，是这样欧。

她说，你对你周围的男生看得上眼吗？

我说，嗯，好象不太看得上，可是他们起码得追追我，让我据几次，满足
一下女生虚荣心吧...

她说，你又看不上他们，关心他们怎么看你做甚？

我说，我看不上他们，可是他们凭什么看不上我？

她说，那关系是相互的嘛......

我说，我不想再一个人扛那些死沉死沉的东西上楼啦。

她说，我们那会儿插队，我一个人挑了20斤的水，走10几里地，从生产队
回村儿里面，你们现在的条件....

我说，你这已经说过第312遍了，这是你经典的“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之
“挑水的故事”。我敢打赌你马上要讲“考大学的故事”乐，打住打住...

她说，我们那会儿文化大革命的时候....

我呻吟...

她说，我们那会儿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家也被抄了，你姥爷因为爱国，没
逃到台湾去，船票都买好了...

我说，我早知道你后悔了，没逃到台湾去吧...要不你也生不出我这么没文化
的女儿。

她说，你挺好的，你敢说你不好。你可是我一重要创作！

我说，我faint! 知道你也没把我当人，就当一创作！

她说，别吵，我接着说，当初你姥爷留下，公私合营。后来家别抄了，
你姥爷给遣送回原籍。我不准上学，只好去找了少年宫美术组的朋友，
天天背着小油画箱去画风景。

我说，这和我的爱情有甚陌关系磨？

她说，那时候，我和我那朋友都是丑女孩子。我胖，她矮。

我说，文革么，还注意什么长相。

她说，一样嘛，青春期本能呀。我还偷偷喜欢过红色娘子军里面的红常
情呐。

我大puke。她真没品味，就那种小白脸儿。

她说，我特喜欢他被绑在树上，脸上被抽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仍然坚贞
不屈，被地主南天霸烧死的酷样子。

我说，puke!

她说，总之，我们也思春的。

我说，这我知道了。

她说，当时有一种红卫兵，叫黑字儿兵。都是高干子弟，住大院儿里面的。
女孩子穿一种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外面是买不到的。黑色皮带扎
着细腰，袖章挂得很低，就搭在胳膊肘下面。围一条纯毛的黑围巾，
露出两只又黑又大的眼睛，神情忧郁而高贵。她们是从来不正眼儿
看人的，都是用眼白从上至下斜瞥你。她们也从来不参加任何革命
小组的文斗武斗，只私自和一些红卫兵头子约会。

我说，酷。听着跟阳光灿烂日子里面的米兰似的。

她说，可是，我们只能羡慕她们啊，第一我们是黑五类的后代，第二我们
长相也不过硬。所以，我们就躲在被封的图书馆里面看越部粒死
多福，那时候，我们开始崇尚个人奋斗。

我说，这是你的46遍提你的个人奋斗怎样开始的...

她说，没错，我们没男朋友，也没地位，不能上学，可是我照样没郁闷啊。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呢，比较自恋，和我不一样。

她说，我是欣赏我自己。你这孩子有一个毛病，就是爱糟尽你自己。

你说你好好儿的，长得也不错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你？

我说，我就是完美主义者！

她说，你就是在国内给别人捧的，捧得高，摔得惨，我跟你说过...

我说，这是你第317次谈这样的话题了，你继续讲你少女思春时期的故事好吗？

她说，是这样。我们疯狂地画人像，素描和水彩的小风景。家里被抄过一遍又
一遍，你姥姥把值钱的东西，金项链什么的。还有那么粗的一根一根金条
都扔到公共厕所里面去了，把结婚照片都撕了或者烧了。我朋友家里更
惨，因为她爸爸是美术学院教授，她们家连被子都没有，一家人蜷缩在
稻草里面。

我说，是挺惨的，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又开始让偶忆苦思甜吧...

她说，那时候，我们发现，虽然没有男朋友，我们也很丑，但是我们完全可以
脱离自己的生活。做一个生活的旁观者，做一个生活的记录者，而不是
被生活所左右了自己飘零的命运。

我说，这点比较悬。

她说，是啊，艺术。就是艺术使我脱离了孤德档纳?睿?衲阏庋?奈?
病呻吟的痛苦，做一个生活的旁观和记录者，这比被生活所埋没要
高明许多。有人是为别人提供素材的，她们或者他们过这烈火一样
的戏剧般的或高尚或堕落的生活。而我们这样的人，是注定在后台
记录生活的，我们的感受深深浸透在我们的创作里面。我们是快乐
的，当我们为这世界的每一份细微而颤抖而激动的时候，我们已经
区别了普通的虚荣，自恋，骄傲和竞争，我们为了我们看到的，我
们感觉到的，我们记录下来的而喝彩，而活。

我说，哇塞，您比较牛，您比较牛。我佩服得紧。

她说，其实，如果你注定是一个生活的记录者，就请你放平常心，去看去想
去听。

我说，不容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闹春或者是发情，而应该观察别的正在
闹春或者发情的人类，然后尝试去记录他们abnormal的行为，像达耳闻
观察大惺惺，法不尔观察屎哥榔一样？

她说，不要歪曲我的伟大指示。

我说，呃，祝伟大领袖妈妈，永远健康，万寿无疆！永远健康，万寿无疆！

她说，我知道你明白就行了。

我说，我明白是明白。可是您要明白，我是一俗人。我是一俗人！我可没您
那么高尚。我觉得性啦，爱啦，色情啦，暴力啦，罗曼蒂克啦，小资
情调啦，我都喜欢。我是一俗人！我憋不住！

她说，你不是都憋了20年了，继续憋也无所谓吧。问题是，你有天分去记录
生活。干吗和其他俗人同流合污。

我说，就算我原来是一天使，现在我也堕入凡间了。我就是七仙女儿，也
要和一凡人结婚吧？

她说，我觉得吧，凡人的快乐，也就是说普通人的快乐特有限，稍纵即逝。
比如说，你现在泡上一个马子，发生性关系，会体会到快乐。为什
么好多女生啊男生啊都喜欢谈恋爱呢？那是因为他们的精神世界太
无聊太寂寞太需要另外一个灵魂妩媚以得到安息了, 而且发生爱情
或者做爱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唯一有戏剧性可以回忆脱离平凡有浪
漫情怀的跨时代事件...于是他们渴望。

我说，makes sense。

她说，可是我们，我们有更多。我们在创作中获得的快感比在做爱中获得的

快感要深远而博大得多，也要持久的多。我们不用爱情的毒酒来麻醉
自己，直面惨淡的人生。我们会有一次一次的快感，不可替代的快感。

我说，这个我没有发言权，我也没作过爱。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
凡高高更塞上这帮大老爷们儿，为艺术而快感的人，最后都得了性病，
或者为妓女割了耳朵呐？

她说，这我不知道。你可以问他们去。

我说，证明艺术的快感还是没法代替咱俗人的快感吧！

她说，反正我告你，你别闹腾，也不用胡椒蛮缠。就你这样的女孩儿，谁敢
要啊，那么高，又那么贫。谁要是你男朋友，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说，嘿！你辨不过我就认输嘛，为什么对我进行人参公鸡呢？

她说，我劝你多等几年，戒骄戒躁。其实available的女孩比那些有男朋友
的更吸引人，你再打扮一下会让很多男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我说，嘿嘿，将来不知道，现在还真没有。我做人真失败。

她说，你这人怎么无比虚荣啊！
她说，你这人怎么无比虚荣啊！

我说，我就是要这样！我要比别人强！我学习要比别人强！我生活要比别人
强！我要找一个比俗人工作挣钱还多的工作！我还要一个比别人强的家庭！
我就是喜欢和俗人竞争！

她说，你就是把男朋友当标签儿吧？你真想要吗？

我说，不知道，只有做了才知道。

她说，你怎么不听话！怎么可以随便做这样的事情！

我说，反正我当处女真的当得够儿不够儿的了。你让我写文章怎么写啊。

她说，你敢跟卫慧一样，我第一个大嘴巴煽你我！

我说，你煽你煽！

她说，你以为我不敢煽！

我说，你煽我我就走乐！

她说，我不稀罕你，你思想龌龊！

我说，就你圣洁！不一样是快感嘛？我就是不明白你们这些所谓的艺术家
干吗老鄙视俗人所能获得的快感！

她说，这能比吗？完全没有可比性，我苦口婆心，从小把你当朋友看待算
是白费心机了！

我说，你牛，就你牛！你追求艺术，得到什么啊！现在不是也天天在家里面
苦闷着，日夜颠倒画你的梦中北京，梦说红楼，让我爸供着你。我
要是你，早就想怎么挣钱了！我就能去时代广场给人画像，我也不赁
教几个中国小屁孩儿素描。

我妈马上就急了，其实我早就应该预测她急了，她一般很和蔼可亲，但是
有一老虎屁股，是万万抹不得地，可惜我一生气，不但抹了，而且抹大发
了！

我妈左右开工，煽了我俩儿大耳光。然后开始哭，她开始砸东西，桌子上
能带响儿的东西都让她砸了,我的笔记本电脑，豁，人家真不含糊，抓起来
就扔椅子上，夸差差，我打工挣的这几百美刀算是付诸东流了。

我说，
妈，是我不对，可是您一直也没把我当人，是吧？
妈，是我不对，可是您一直也没把我当人，是吧？
您把我当您一个创作，就跟一植物似的。
您是关心我，喜欢我，热爱开导我，您从小就妄想让我掌握多国语言，
画出笔夹索水平，和凡高较劲儿，你还为我写书出版。
您为了让我上重点中学，跑断了腿儿。
你为了我保送P大，和P大教授套了多少瓷儿。
您教导我的话完全可以编成语录发放到世界各地的小学大学中学当红宝书对待。
您为了我的前程，办来了U国，是为了让咱们俩的艺术“走向世界”。
我能有今天，年纪轻轻，在U国也混出个人模狗样，全靠了您的努力。
可是，我是什么啊？我至今的观点，没有一片儿不是您的。
您无所不在，无时不有，贯穿事物发展的始终。
您不是我的上帝，你生了我，算您的功劳。
可是，我得自己活啊！现在我的精神状态，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叫一个乱！

我妈还哭，说，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不是吗？可是你今天说的话真让我寒心！
你竟然说，让我去时代广场给人画像挣钱！那我的艺术算什么？我
奋斗了近50年的追求呢？？？？我的自我价值呢？？？？？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钱？为了你爸？还是为了你？
我到美国这个跟广州郊区似的纽约来干什么？
我他妈是为了艺术！！！
你真让我寒心！！
你真让我寒心！！
你给我滚！

我给我妈当场跪下了，我也哭了，涕泪横流，泣不成声，我说，

其实，妈，我也不容易。
我好好一个女孩子，在北京过的好好儿的，没变态呢。现在咱们不是
在美国呢吗？
其实，我知道，你们来这儿，大半儿是为了我有个更好的前程，更宽
的眼界，多经历点事儿；我也看出来你们特难，我爸拼死拼活去给老板
打工，看那帮上海人的白眼儿，就为了挣那几个破钱养家。您也到处去
找画廊，经常碰壁；我知道，您们为了供我上常青藤大学没少伤脑筋，
我也知道拿着老爸的信用卡手软。

我为什么这么虚荣啊？我也愿意当个自由职业者，放弃自己放弃生活，
漂泊无所倚靠，周游世界，看尽人间繁华。
可是我知道我有责任。我对您们有责任，我对我自己也有责任。
我不愿意学电脑学金融，可是我也学了。我不愿意找工作，可是我不是
照样儿还要找。
我知道什么是精神贵族的日子。
咱们家一直这么过。可是我没办法，现在是什么社会呀！精神贵族没
办法活啊！
您愿意做世界上最后一个精神贵族，我们都支持！

可是我要挣钱啊，我在美国要待这么些年，读书，奋斗，忍受寂寞孤独
和排斥，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光宗耀祖，能衣锦还乡，能让您们过上好
日子啊！

我妈说，我不要你这样儿！你这样儿不是我女儿！

我说，您知道我寒假回中国，我姑姑我奶奶跟我怎么说，她们不满意
我原来那个男朋友，希望我找一白人，找一英俊的有钱的最好还特有
教养的白人。

我知道，您们心里都是这么希望的，都是这么想的。咱们干吗不打开
天窗说亮话啊。大家还不都是混着，怎么混不是一样混啊。

我妈说，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你根本不了解艺术！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啊！

我开始提着一个箱子在纽约大街上闲逛。那时候，我想我是不能为人所
理解的，那时候下着雨，我知道我爱我父母，他们是那么善解人意，
和蔼可亲，为了我可以牺牲一切。可是，我们终于产生隔膜了，我们
之间也出现可悲的旧障壁了。

现在，我和鬼子在一起了。

他睡死了，我醒着。我想要艺术，
我想要生活，我想冲出这片围城去，就像明明知道自己在matrix里面
却还要吃牛排的所有俗人一样。

我挺满足的，我挺快乐的。鬼子是个英俊有教养诚心诚意的nerd，
我也可以变成贤慧美丽大方得体做饭上班样样行的小鸟依人的中国女友。
我也可以穿着职业套装在投资银行找到颇为高尚的工作。

至于以前的爱，以前的故事，以前的莫乃，以前的骄傲，以前的等待，
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的。

我的艺术流走了，剩下的是在BBS上的一些生活的残渣，正如达耳闻
观察大惺惺，法不尔研究屎哥榔，我站在远方，遥望自己的生活，嘲笑
自己的生活，记录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的痛苦当作创作的源泉。

惆怅？也许吧
变态？也许吧
无耻？也许吧
不很悲哀的，鬼子也喜欢我的油墨。

现在，鬼子要醒啦。我该走过去，轻轻地吻他美丽而高尚的额头，对他说：
亲爱的，你要吃点什么？

**********此文献给所有等待中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