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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之红豆之重(情感专题第6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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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mini双子座 荣誉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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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5 18:12: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代表了相思,有时也便幻化成一种寄托,积压在心扉,便成了情结。解不开,我又如何去爱?而又有时候,我们对某种事物的执着,会因为自己的无奈而扼腕,继而会把这种执著寄托在亲近的人身上,希望他们为自己实现一个埋藏在心中的梦想。

可能我们很多人小的时候都是这样,我们的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出人头地,然后或多或少会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来对待我们——虽然他们意识不到这反倒不利于子女的成长。甚至,他们会不顾我们的兴趣,而非要我们走一条他们当年所希望走却没有走成的路。于是,一颗颗不应属于我们自己的红豆,被放到我们的双手。

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又是学琴,又是学画,还学过书法。但是我对这些东西就是不喜欢,那么多的时间就这样浪费掉了。现在想想,真是可惜。长辈们会理解我们的悲哀吗?这对我们是公平的吗?我为自己自豪,因为现在的我终于学会了说“不”。

作家归寒在《红豆千年》中,将这场悲剧在两千年前重现开来。原来在一半是被迫的豪情壮志的背后,是整个的无奈和悲痛。如此长篇大论,所浓缩出来的,仅仅被封存于最后两段。

你,采撷过不是自己种下的红豆吗?

(以下文字由wingshocker摘自归寒著《红豆千年》)
干将莫邪村口
"眉尺间,你见过你的爸爸吗?"我和眉尺间蹲在村口小小的土堆上问他。
眉尺间摇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对着我说:"皮大,我爸爸是个英雄,要不为什么这个村子叫干将莫邪村。"
我撅撅嘴说:"谁都说你爸爸是个英雄,可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英雄,你知道吗?"我的这句话又把眉尺间问的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我使劲儿的对我说:"皮大,我告诉你,我爸就是个英雄,因为他会铸剑。"
"吹牛,铸剑谁不会,就连村口的那个王瞎子都会铸剑,凭什么说会铸剑就是英雄。"眉尺间被我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他的脸已经变得通红,眼睛里也湿漉漉的,仿佛要掉下眼泪来。就在这个时候英儿跑了过来,她对着我们俩说:"眉尺间,皮大,你们在干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漂亮的英儿,然后讨好的说:"眉尺间说他爸爸是英雄,就因为他爸爸会铸剑。你说他是不是在吹牛?"
英儿看看眉尺间通红的小脸,又看看我得意的样子,然后就对我说:"眉尺间的爸爸就是个英雄,因为他会铸一把别人谁也铸不出的剑,对吧,眉尺间?"
听了英儿的话眉尺间的脸色变的好看了一点,他连忙跟着英儿说:"对,对,因为我爸爸会铸一把别人谁也铸不出的剑。"
听了英儿的话我就不好再说什么,因为我喜欢英儿,我不想让英儿不高兴,所以我就转过头去冲着英儿笑笑说:"英儿你真聪明。"但是英儿却不理我,她把小小的脑袋转到眉尺间的一边,对他说:"眉尺间,你一定也要成为一个和你爸爸一样的英雄。"
眉尺间看着英儿疑惑的说:"我,我能行吗?"英儿抓住了眉尺间的手说:"你行,你一定行的。英儿相信你。"
看到这里我就把头转到了一边,英儿喜欢眉尺间,就因为他爸爸是个英雄,我呸,爸爸是英雄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自己是,我皮大发誓我要成为一个比眉尺间爸爸更英雄的英雄。

干将莫邪村 皮大家
"妈,你说眉尺间的爸爸是我们村子里最大的英雄?"我在饭桌前问。
我妈说:"是呀,是呀,我不是都已经给你讲过多少遍了吗:楚王要咱们铸剑村的人为他铸一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剑,要不然就把全村的人都杀了。剑眉尺间的爸爸干将就挺身而出,为楚王铸剑,可是宝剑铸好了楚王害怕以后铸剑村的人再给自己的敌人铸出更锋利的剑来,所以就要把我们全村的人都杀掉,结果是干将说这把剑的铸造工艺只有他会,所以楚王只要杀他就可以了。所以是眉尺间的爸爸救了我们全村的人,皮大,你说这难道还不是一个英雄吗?"
我低下头不说话了,我想早晚我也要救我们全村的人,让所有的人都说,哎呀,皮大真是我们村最大的英雄,比干将还大,我们村就叫皮大村吧。我美滋滋儿的幻想着那些情景,一不小心就把桌子上的菜都打掉了,我妈就骂我说:"皮大,你做死呀,不好好吃饭小心我就抽你。"

九年后 干将莫邪村南山
时间真的已经过了九年了,我都已经十九岁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成为什么英雄,英儿也还是喜欢眉尺间。唯一有改变的是我们都长大了。
干将莫邪村的生活是百年不变的,所以我,眉尺间,英儿依然过着像往常一样平淡而又安逸的生活。只不过这两天眉尺间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老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着。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弄不好还和他那个英雄爸爸干将有关。眉尺间向来是一个没有心事无忧无虑的人,除了他爸爸以外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会让开朗的眉尺间变的心事重重。揣测眉尺间的心思是我最拿手的,因为毕竟从一记事开始我们就玩儿在一起了。所以这几天我也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眉尺间,自从我知道眉尺间的爸爸就是那个拯救我们村子的干将以来,我常常就想弄明白。作为一个英雄的儿子,眉尺间身上流淌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不同凡人的血液。所以在眉尺间变得出奇的沉默的这几天我也就开始很仔细的观察他,看看他到底有事情。
果然,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天一黑,我就看见眉尺间一个人拿着一把斧子匆匆的走出了村子。那把斧子大而锋利,让我猜想不出平时怯懦的眉尺间夜间为什么会拿着这样的一把斧子走出干将莫邪村。所以我也就一溜烟儿的跟了上去。眉尺间走的方向是朝向南,一会儿以后他就登上了南山。我就在后面悄悄的跟着眉尺间,看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眉尺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南山的,这家伙从小就不大喜欢活动 ,每次我们在一起玩耍是比赛跳高什么的他总是输给我,有时还输给英儿。不过英儿那么机灵,害怕眉尺间输给自己丢面子,所以每一次都是让着他。每当这时我就是搞不懂英儿为什么会喜欢上眉尺间这种的人,他和我皮大比起来简直是没有一点的优点,难道就只是因为眉尺间的爸爸是英雄的干将吗?
眉尺间好容易爬上南山后,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息了好久,弄的藏在草丛中的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又过了一会,他才拿起斧子向南山山峰上的一棵松树走去。走到那棵松树前面,眉尺间挽起袖子抡起斧子就向树上砍去。
但是眉尺间的力量还是太小了,那么锋利的斧子放在眉尺间手中就像是一个没有开刃的小孩字玩具,他是在砍了好长时间后才将那棵并不算粗大的松树砍开的。但是就在他砍开那棵松树的一瞬间一股玄紫色的光辉就从那棵树里照射了出来,那种光芒很幽暗但是却很刺眼。让我说不出在这个世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发出这样慑人的光辉。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这棵松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眉尺间也没有动,他的背影就像一座永远不会动弹的石像一样,呆呆的静立在了原地。他显然也是被刚才的那一阵奇特的光芒惊呆了。可是那件松树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 努力扭动身子,想看见越过眉尺间的身子去看那件东西,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看到。
就这样,眉尺间愣在那棵松树的跟前好久才缓过神儿来,然后才慢慢的伸出手去。这时我的心紧张的几乎都已经要停止跳动了。眉尺间弯下的腰是过了好长时间才直起的,看得出来他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件东西拿出来的。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了,握在眉尺间手中的是一把剑,一把用万年寒铁铸成的宝剑。那些玄紫色的光芒就是剑身映照着月光发散出来的。
也就是在宝剑被眉尺间拿在手中的那一瞬间,我的身子也跟着猛烈的颤抖了一下,那是因为恐惧。这把绝世宝剑散发出的杀气让我愣头青皮大愣愣的打了一个冷战。
真是一把绝世无双的宝剑。任何人手里拿上这一把剑都会成了半个英雄的。我失望而遗憾的看着眉尺间,想这一定是他那个英雄爸爸留给他的,要是我爸爸也有把这样的剑留给我那现在我们村子早就叫皮大村了。但是事实上没有,我爸爸除了留给我一把锄头和一个裂了的木桶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就在我失望的想这个的时候,眉尺间手中的剑已经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月光下的眉尺间面色通红,满头是汗。我看得出对于他来说那把宝剑实在是太沉了。眉尺间愣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剑,过了好久都没有勇气再去拿起它。就这样,眉尺间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注视着宝剑,久久也没有动弹。
这个时候躲在林子里的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我是想去掂掂那把宝剑,看看它到底有多重,我皮大是不是能够举起它。再一个看见眉尺间的那种愁的要死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很苦恼,作为眉尺间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我想我应该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所以我就从林子里走了出去,走到眉尺间的身后,拍了他的肩头一下问他说:"眉尺间,你怎么了?"
对于我的猛然出现眉尺间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想跑过去抱起那把宝剑,但是当他回过头看见是我时,才松了一口气。眉尺间对我从来就不说慌,也从来不瞒着我什么。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看来这次的事情实在太严重了,所以眉尺间在看了我一会儿才说:"皮大,我告诉你的这件事可是大事,你知道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对外人说。"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拉,你说你跟我说的事我什么时候跟别人说过了,也就是最多跟英儿说说,可是她还算外人吗?"
眉尺间说:"不行,这次你连英儿也不要告诉,我怕-----怕她会为我担心,会为我难过的。"
"我呸--呸!"一听眉尺间说的自己和英儿的关系那么亲密我就在心里直啐他。不过我也就只是能啐啐他吧,谁让英儿就是喜欢眉尺间呢。所以我就对眉尺间说:"行拉,我知道拉,你就说吧。"
眉尺间这才点了点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去刺杀楚王!"
"什么?"听了眉尺间的这句话我差点从坐的那块石头上摔下来,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你----你要刺杀-----刺杀楚王?你是不是疯了!"
"不,我没疯。"眉尺间倒是很平静的说:"因为他杀了我爸爸。当年我爸爸知道楚王心胸狭窄,在他铸好绝世宝剑后一定会杀了他,以免他再为别人铸造出这样的一把好剑。所以我爸爸就把那块万年寒铁分成了两块,一把是青铜和寒铁混合在一起铸造的剑,称之为雌剑。而另一把则是完全用万年寒铁铸造成的宝剑,称之为雄剑。他就将雌剑献给了楚王,而将雄剑放在了这南山的一棵松树里,等我长大成人以后拿着这把雄剑杀了楚王为他报仇。"
听完眉尺间的话我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这一刻我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但是转来转去心中的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都是一个,那就是:幸亏干将不是我爸爸,要不然我也要去刺杀楚王了!
眉尺间看我不说话,就苦笑着对我说:"皮大,从小你老是抱怨老天不给你一个英雄的爸爸,现在你知道了吧,有一个英雄的爸爸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和你换换,不做英雄的儿子。因为--------因为现在我是连这把剑都挥舞不动,又怎么能给我爸爸报仇呢?"
眉尺间的话让我把目光又投到了那把宝剑上。我走了过去,弯下腰,想拿起它。我满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挥舞起它,因为众所周知,皮大的劲儿可是比眉尺间大的多了。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把剑竟然像牢牢的钉在地上一样,任我怎么使劲就是拿不起来来。我在徒劳的忙活了半天以后,终于死心了。我简直不能想象眉尺间刚才是怎么把这把宝剑高高的举起。
眉尺间见我还不如他,脸上就又了一点笑模样,那种笑的样子很像我们在玩游戏时的一种欢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比我厉害,因为他能举起一把绝世宝剑而皮大做不到。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又拉着他来举这把剑。但是结果和刚才的一样,眉尺间又将它高高的举起,在举了一会以后,才气喘吁吁的将宝剑放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就在这时我的脑子忽然一亮,难道这就是仇恨的力量?我马上问眉尺间:"你现在是不是十分的恨楚王,恨不得一下子用这把剑杀了他?"
眉尺间看着我说:"皮大,你要我说实话吗?"
我点点头。眉尺间摇了摇头说:"不是,因为我连我爸爸都没有见过,爸爸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空泛的发音。但是我妈却要我恨楚王,所有的人认为我都应该恨楚王,因为他与我有杀父之仇。所以-------"
"所以你别五选择,只有去杀掉楚王,即使你根本不可能成功也要去送死,是么?"我接着说
听了我的话眉尺间没再说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又变得安静起来,静静的坐在了那两块石头上,就像小的时候一起坐在村口的那些土堆上一样。就这么过了好久,眉尺间才突然对着我哭出了声来,他抓着我的手说:"皮大,我真不想去杀人,真的。我只想好好的在村子里过日子,可是------可是如果我不去杀楚王就对不起我爸爸,对不起我妈。皮大,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我能回答眉尺间吗,不能,因为我不是个英雄,何止不是个英雄,我连英雄的儿子都不是。而且刚才,就在我停到眉尺间必须要刺杀楚王报仇的时候我还因为自己的爸爸不是干将而庆幸。所以我只有看着我的朋友眉尺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我面前哭泣。英雄爸爸的儿子也可能是个普通人,就像眉尺间。
夜色更加浓了,宝剑依然在放射着慑人的玄紫色光芒,像是在为自己的自由而兴奋,但是它的主人却蜷缩在一旁,对着茫茫的夜色在哭泣。

干将莫邪村南十里
在离开干将莫邪村的路上,眉尺间用他那瘦小的肩膀背着那把宝剑,我与英儿在后面跟着他。英儿还是不知道眉尺间到底要到都城去做什么,她还是相信了我与眉尺间一同想出的谎言--眉尺间是去为都城的一个大户人家送剑。
在路上眉尺间经常回过头看看英儿,目光温柔而留恋。眉尺间的身上没有流淌着英雄豪迈的血质,但是却充满了温柔的气息。这是平凡人生活幸福的一种基础。但是眉尺间没有权利享受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英雄的儿子,要做出英雄的壮举。我知道眉尺间是不舍得英儿的,但是英儿却还不知道,她只是红了小脸儿,去与眉尺间对视。看到这种情景我的心里是又难受又嫉妒,但是我知道这也许将是眉尺间与英儿最后的对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嫉妒眉尺间呢?所以在路上我都是默默的跟在最后面,尽量让眉尺间与英儿多对视一会。
也就是在着个时刻,为了我的好朋友眉尺间,为了我喜欢的人英儿,我开始恨眉尺间的爸爸,恨那个被所有人称之为英雄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将上一带的仇恨强加到下一代的身上,本来眉尺间也是能与我皮大和英儿一样在村子里安静的生活的,但是就是这种强加的仇恨使的眉尺间不得不去杀那个楚王,杀那个我们楚地的最高统治者,谁都明白这无异与送死。
最后,终于到了干将莫邪村南十里的地方,村子里的人有着么一说,"送人不过南十里,十里一过雁分飞。"就是说送人不能送过村子一南的十里地,如果送过了十里地那么连合群的大雁都要分开飞了,也就是说送过了十里就会使被送别的人在以后的路途中遭遇不测。所以在村南十里的地方我们就停了下来,我知道对于眉尺间和英儿来说他们最后的时间到了,尽管英儿还不知道。所以我冲眉尺间点了点头,对英儿说:"你和眉尺间再说说话,我到那边去一下。"
眉尺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烁着一丝晶莹。我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但是我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了一旁,看着这两个人,这两个和我皮大从小一起张大的伙伴。
眉尺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张开了双臂。英儿见到眉尺间的样子时先是一愣,然后就绯红着小脸轻轻的扑进了眉尺间的怀抱。一切都在这个拥抱中变得安静,我看到了眉尺间那张幸福的脸。就这么过了一会儿,眉尺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猛的一下子推开英儿。英儿奇怪的看着眉尺间,眉尺间也注视着英儿,慢慢的说:"英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么?"英儿脸上的红晕还依然没有消失,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问眉尺间:"什么事情,你说吧。"
眉尺间小声的说:"我---我能亲亲你么?"
英儿的头马上就低下了,让我远远的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英儿的声音却还是飘到了我的耳朵里,英儿也是慢慢的说:"非得-----非得现在吗?等你回来以后吧,我们----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听了英儿的话,眉尺间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用自己的手撩了撩身边的英儿的头发。然后,就冲着英儿点了点头说:"对呀,以后我们-------我们还有得是时间。"
看到这一幕,躲在丛林后面的我就已经是泪流满面,在那一刻我真的想跳出去告诉英儿,眉尺间已经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答应过眉尺间一定要等他走远了以后,走到了英儿再也追不到的地方以后才将一切告诉英儿,因为他不想看到一个伤心的英儿。
就这样,眉尺间--一个平凡的人背负起了他英雄爸爸的遗愿,踏上了那条通往楚都的道路,这条道路没有岔口,只有在尽头高高的耸立着一个牌子,上面用鲜红的字写着--死亡!

干将莫邪村 村南五里
与眉尺间诀别后我与英儿已经向回走了五里路,在这五里路上英儿始终很高兴,她在前面哼唱着我们村子只有过年才唱的歌儿,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还不时的从路边的花丛中摘下一朵朵黄色的小花,要给我别在我的耳朵上。英儿在高兴时总是愿意拿我开点玩笑,就像现在,她笑着说:"呵呵,皮大,别说你光溜溜的脑袋配上这些花还真是挺漂亮的,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婆家。"我就苦苦的陪着英儿笑,我知道刚才眉尺间那鼓足了最后的勇气给她的一个拥抱足以使她高兴好一阵子,因为若在平时眉尺间是怎么也不会这样的,因为他是很容易害羞的人,他害怕遭到英儿的拒绝。但是我知道这种欢乐也就只能保持五里路,因为我就在在村南五里的地方告诉英儿事情的真相。
在英儿听到这一切的时候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接着她就像疯了一样的要往回跑,她是想去追眉尺间。但是我却一把抱住了她,我说:"英儿,你不用去了,你想要是能拦住他的话我皮大不早就不让他去了?"
但是英儿不听,英儿还是一个劲儿的在我的怀里挣扎着说:"这不可能,眉尺间怎么也不可能杀死楚王的,他这等于是去送死。我一定要把他追回来,我不要他去,皮大,你给我松手。"
我仍旧是死死的抱着英儿,我对她说:"好,我可以松手,我可以让你去追他,但是你要好好的想想,就算你追回了他以后,他还可能在村子里面待下去吗,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一个懦夫。一个明明知道谁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却不敢去报仇的人。你说谁还会看得起他。我告诉你,这就是命,眉尺间有一个英雄的爸爸,我们谁也比不上他,但是这个英雄的爸爸就只能让他走这一条路。你明白吗?英儿?"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松开了手。英儿在我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就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泪水也就马上布满了那张曾经是灿烂笑容的脸庞。英儿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眉尺间其实只是一个象征,不管他能否复仇成功,他都只是一个敢于复仇的象征。干将莫邪村多少年来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象征,村子里的人其实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着他们所看到的时刻--一个英雄的儿子手执父亲留下的绝世宝剑刺杀出国的最高统治者。这应该是一幅多么悲壮又是多么合情合理的画面呀!也就是仅仅为着这一点,才使得眉尺间抛开了一切,毅然走上了那一条死亡之路。明白了一切的英儿就开始在路边哭泣,黄色的花儿都零落在她的脚下,就像眉尺间用那把宝剑挽起的剑花。我也坐下来,坐在英儿的身旁,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她爱的另一个男人而哭泣。
英儿一直从中午哭到傍晚的时候,但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一个人的痛苦永远也不能够用时间来计算。但是我却知道英儿的爹和娘一定会着急的,可是我不敢劝英儿回去,一个人一辈子可能也就有一回这么伤心的时候,所以我就想就让英儿哭个痛快吧。就在这个时候,从村子南边来了一个黑衣人,他的肩头上扛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腰上还别着一个圆股股动东西。黑衣人走过来,看了我与英儿一眼,问我们:"我想问一下干将莫邪村是不是就在前面?"我点了点头。黑衣人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继续向我们村子里走去。但是就在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却发现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紫色的长长的包袱,那个包袱和眉尺间用来装宝剑的包袱一模一样!
一见到这个包袱马上就察觉到这个黑衣人的奇怪,所以没等他走几步我就装做一不小心,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身上。把他肩头上的那个袋子从他的身上撞了下来。袋子掉落在地上时就散开了。露出了东西。但是露出的那件东西却让英儿高声的尖叫一声就晕倒了过去。而我也差一点惊骇的坐倒在地上。因为那里面装的是一具尸体,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而且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那具实体所穿的衣服竟然是与眉尺间的一样!
英儿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在一见到这具尸体后就悲伤的晕了过去。我定了定神儿,马上就从地上抄起一条木棍就向那个黑衣人扑了过去。一定是黑衣人看上眉尺间的那把宝剑了,所以才把他杀了的,我现在的脑中就只有这一个解释。眉尺间已经死了!死在了到达楚都之前!其实这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眉尺间已经踏上了那条不归之路,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这对于我,对于英儿却是不一样的。因为眉尺间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真正的朋友,所以我要为眉尺间,要为我的朋友眉尺间报仇。但是我手中那个粗粗的木棍子还没有接触到黑衣人的身子就已经被他用胳膊轻轻的一挡给挡走了。然后他就用那只粗壮的手臂抓起了我,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我?"我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说:"因为你杀了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杀他?也要杀了你为他报仇!"黑衣人在听到这句话是才猛的一下子松开了抓住我领子的手,他迟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接着问我说:"眉尺间是你的朋友?"
我站起身子来,挺了挺脖子说:"是,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就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英儿问我说:"这个姑娘一定就是英儿了吧?"
听完黑衣人的这句话我吃惊的望着他说:"你怎么知道英儿的名字?"
黑衣人看了看眉尺间的尸体,轻轻的对我说:"是眉尺间告诉我的。"
"眉尺间?"我也把目光投到了眉尺间的尸体上,我接着问黑衣人:"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你到底是谁,眉尺间到底是怎么死的?"
黑衣人顿了一顿,然后就说:"其实我也是在楚国都城见到了眉尺间的画像才认出他的。楚王在三天前曾经很清楚的做了一个梦,他是梦见一个小孩提着一把绝世宝剑要来砍他的脑袋。而且那个小孩的相貌楚王也记得十分清楚。所以他第二天就发下通缉令,说要捉拿那个在梦中刺杀自己的孩子。楚都的百姓都觉得这一件事情很好笑,所以谁也没有当做一回事。直到今天早上,我在去楚都的路上遇见了与通缉令画像上一模一样的眉尺间。而且他那单薄的背上还背着一把绝世宝剑。所以我就上前搭话,一开始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直到我说出了楚王因为那个梦而发下的通缉令以后。眉尺间才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所以你就杀了他,然后想到楚王那里去领赏是吧!"我依旧瞪着眼睛看着黑衣人说。
黑衣人不理会我的话,他继续说:"楚王昏庸无道,连现在楚国都城的百姓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你说我还会杀了眉尺间去想那种昏君邀功吗?"说完后黑衣人看着远处缓缓的说:"眉尺间确实是英雄干将的儿子,在他明白我能够为他杀死楚王后二话没说就用这把雄剑将自己的头割了下来,他是要我带着他的头去接近楚王。可是就在他把头割下来以后他的尸体还是没有倒下,我知道他是在等着我答应他,所以我对天发誓,一定会为他杀了楚王。当我说完这句话以后,眉尺间的身子才慢慢的倒下去。所以,所以我是想带着他的尸体回到干将莫邪村,将他埋藏在他应该被埋葬的地方。"
听完了黑衣人的话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平时连蚂蚁都不敢捏死一只的眉尺间竟然能自己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我不相信!真的不能相信。此时的我只是看着那个躺在我身边的尸体想:这真的是眉尺间吗?黑衣人见我不说话,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是眉尺间的好朋友,应该知道他最适合埋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吧,我应该将眉尺间埋葬在哪里?"
黑衣人的嗓音低沉而浑厚,就像我模糊中的父亲的声音,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早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已经死去了。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黑衣人的眼睛,对他说:"那就将眉尺间葬在干将莫邪村南山那棵松树旁边吧,当年干将就是在那里放上了这一把充满复仇希望的宝剑的,所以把眉尺间葬在那里应该是最合适的了。
黑衣人放在我肩头上的手往下沉了沉,我明显的感觉到他是在往我小小的肩头上施加力量。黑衣人仍旧面色平静的对我说:"我在埋葬完眉尺间后就会到楚都去刺杀楚王,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干将莫邪村,照看眉尺间的坟墓和英儿。"
黑衣人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害怕我告密,当时听完黑衣人的话我脸色就开始变的通红,我冲着他喊:"你以为我皮大是什么人?告诉你,我皮大的爹虽然不是和干将一样是一个英雄,但也绝对不会生出一个卖友求荣的畜生。如果你真得不相信我那你还不如用那把绝世宝剑杀了我,也好让眉尺间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很好。"黑衣人点点头,又抱起了眉尺间的尸体,然后对我说:"我这就去南山埋葬了眉尺间,你照看好英儿姑娘。"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条小路上。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眉尺间自己用那把绝世宝剑割下自己头颅的景象就这么一边边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眉尺间死了,我的朋友眉尺间已经死了!为了一个不切合实际的仇恨,他用自己的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我望了忘晕倒在地上的英儿,我不知道在英儿醒来以后我应该怎样向他说出这件事情,我怎么能够说出口呢?
过了好久,英儿才慢慢的醒转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的我,所以她马上就跑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领子问我说:"皮大,眉尺间没有死是不是?刚才我看到的全都是幻象是不是?"
在英儿的来回拉动下,我仍然没有开口,我始终在想眉尺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他就在那一瞬间割下自己的头颅,难道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英雄血液始终还是无法改变的?
见我总是不说话,英儿就知道刚才她看到的并非是幻象了,所以她也像我一样再次瘫软在了地上。泪水又一次的布满了她的衣衫。我轻轻的走过去,想用手抚摩她的头发,然后告诉她黑衣人所对我说的一切,然后再带她到南山上看看眉尺间的坟墓。但是就在我的手刚要触及到她的头发时,英儿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英儿就开始向干将莫邪村跑去,边跑还边喊:"是黑衣人,是黑衣人杀了眉尺间,我一定要为眉尺间报仇,我饶不了你,黑衣人!"
英儿的举动吓了我一跳,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柔弱的女孩会喊出这些话,所以我在一愣之后也马上站起身来,向英儿跑去。可是当我追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英儿并不是要回村子,而是要到断天涯去。难道------她是想------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更加使劲的去追英儿。

干将莫邪村 南山断天涯
断天涯,奈何路,望断天涯无奈何。无奈何,跳断崖,断天涯下有奈何!
--断天居士
这是断天涯崖边上的那块石碑上所写的字,我们村子曾经有一个传说,就是说在这断天涯的下面住着一位旷世奇人,他的名号叫断天居士。传说中的断天居士无所不能,但是如果你要得到他的帮助也就必须从高高的断天涯上跳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打动断天居士。村子里的这个传说虽然已经流传了很久,也有很多人都相信断天涯下面确实居住着这样的一个旷世奇人,但是还是没有人尝试过跳下断天涯,尽管传说中说跳下断天涯的人会为断天居士所救,但是仅只站在断天涯的边上看看云蒸霞蔚的崖底,就没有哪个人敢用自己的生命打动那个仅只是传说中的断天居士了。
但是今天,当我看到英儿居然向断天涯方向跑去时,我就明白了她究竟要干什么。在英儿没有明白真相以前,现在她的心中一个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杀掉黑衣人,因为正是这个黑衣人提前夺走了眉尺间的生命。英儿现在的心中一定充满了对哪个黑衣人无比的仇恨。这种仇恨是真实的,是强烈的。所以她才会义无返顾的向断天涯跑去。难道这就是仇恨的力量吗?眉尺间为了它敢于去刺杀楚王,而英儿为了它敢于跳下断天涯。我不敢再想下去,我要尽快的阻止英儿,我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朋友。但是今天的英儿的腿上却好像驾上了一阵风,让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反而越落越远。
直到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断天涯边上的时候,英儿早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了,她好像是在等我追来。英儿擦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慢慢的对我说:"皮大,我要去求断天居士,让他把那个杀眉尺间的黑衣人碎尸万段。要是------要是我回不来的话,以后我娘还有我爹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了。"说完后,还没等我开口,英儿就已经纵身跳下了断天涯。
"--英儿--"我高喊着她的名字,冲到了崖边,但是显现在我眼睛中的却只有英儿飘然而下的身影。风儿吹开了英儿粉红色的衣衫,露出了她洁白的臂膀。然儿就在英儿的肌肤显现在我眼前的一瞬间,我还是看见了一个图案,一个红色的被印在英儿肩头的图案。那个图案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熟悉,但是我却一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对它熟悉。
接着,就在英儿的身影消失在黝黑的崖底的时候,另一种图象也随着那种熟悉的感觉浮现在了我的脑中--广阔的大漠,红色的衣裙,以及一首在大漠上回荡的忧郁的曲调。最终,这些景象又都汇合成一柄巨大的殷红色的宝剑,那把宝剑的剑鞘上刻着三个大大的字--天仇剑!
这些就都在我的泪水到来之前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英儿的离开为什么会带给我一种恍若前世相识的感觉。还有那些模糊而又清晰的景物,又是什么将他们在英儿生命最后的一刻出现在我的脑中?
看着英儿消失在断天涯底的身影,泪水逐渐弥漫了我的眼睛。我瘫软在断天涯的崖边上,久久没有动弹。本性善良的眉尺间因为仇恨要去刺杀楚王,可爱美丽的英儿也是因为仇恨而跳下了这高高的断天涯。那么皮大又能因为仇恨做些什么呢?不 ,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的本性就是讨厌仇恨的。
我知道,从此以后皮大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了,因为仅仅就在这一天里他丧失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与自己最爱的女孩。但是我却不能去恨,我只会悲伤,因为我没有勇气再去恨任何人,任何事。如果非要我说对与眉尺间与英儿的死我要恨谁的话,那么我只会恨一个词,那就是--仇恨!
我久久的坐在断天涯边上,冥冥中我仿佛又听见了年少时我与英儿以及眉尺间唱的那首歌--
上南山,采南瓜,南瓜没有采楠花。楠花有三瓣,两瓣朝向东,最后剩一瓣,栽在我房中。
楠花分四季,季季有变迁。冬天雪一飘,花瓣藏后屋。春天风一吹,花瓣变绿青。夏天水一浇,绿青吐红缨。秋天果一熟,红缨绽楠花,开在我床头。
楠花有三瓣,瓣瓣指向东。谁家郎君住东头,与我一同种楠花----
这是我们村子里当时最流行的一首歌谣,大都是那些姐姐们站在自己的窗子前面唱。但是那种高低婉转的音调却使的我与眉尺间都向往不已,所以我们在对英儿唱的时候,将最后的一句改成"楠花有三瓣,瓣瓣指向东,谁家姑娘住东头,与我一起种楠花。"每次我们对着英儿唱这首歌的时候她都会笑着跑到我与眉尺间的东边装做在种楠花的样子。可是现在------我看看幽深的崖底,眼泪又流了出来。我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放开了喉咙,我想最后在这断天涯上再给英儿和眉尺间唱一唱这首歌。但是就在我放声歌唱的时候,英儿肩头上那个熟悉的红色图案却又在这一刻突然浮现在了我的脑中。让我唱出的歌声就在瞬间变了声调,变成了一首我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唱过的歌,但是这首歌却也像是英儿肩头的那个图案一样,给我感觉是很熟悉。仿佛她已经在我的心中沉积了好长时间,而只有在今天我才能在这断天涯边上唱出它--
红豆生南国,一期一百年,期期待君到,徒手解豆结。
一期不见君,疑是路难行,二期不见君,思是天不晴,三期四期不见君,已是泪涟涟。
十期君不来,千年春已过。红豆枝早枯,自落天涯间。
红豆-----红豆------?我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静默在了断天涯上。

后记
黑衣人最终杀了楚王,他把楚王的头颅割到了煮眉尺间头颅的那口大锅里,然后就把自己的头颅也割了进去。等楚王的卫兵捞起三个人头已经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是楚王的了,所以就将这三个人头合葬在了一起,称之为三王坟墓。
皮大在南山眉尺间的坟墓旁边为英儿立了一个墓,上面写的是--眉尺间之妻,李英儿之墓。
三年后,新楚王得知眉尺间的故乡是干将莫邪村,派兵屠杀三天,干将莫邪村只一人幸免,他是皮大的儿子。但是皮大在临死的时候告诉儿子千万别为乡亲们报仇,只要自己生活的快乐就好。
皮大儿子终生未学武功,也未报仇,年九十而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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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3-1-26 03:11:06 |只看该作者

很有意思

是提醒大家要为自己而活吧!是啊,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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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3-1-27 07:54:52 |只看该作者

恩,人就这么一辈子。。。

要为自己好好过,开心最重要!
如果我真的爱过你...我就不会忘记

当然...我还是得...不动声色地走下去   

说...这天气真好...风又轻柔...还能在斜阳里微笑...说...人生极平凡...也没有什么忧愁
  
可是...如果我真的爱过你...我就不会忘记……

分开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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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3-1-28 08:13:22 |只看该作者
小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在大冬天睡懒觉,却总是要被人揭开被子赶出来。
想整晚看电视,却要先做完作业。
想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去买那最贵的玩具,却被告诉说要存起来。

于是无比渴望着长大,渴望着有天能够自己安排自己做事情。

等到大了,真的要自己安排了,
却发现,原来父母的安排虽说不上最好,但大体总不会错的。

再大些的时候,
有时会想,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
应该为他安排一个怎样的人生?

是的,我会悔恨我不是上帝,我无法安排一切。
如果我是,我要将世界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他身上。

我多希望他永远不会受伤,
那是一颗多么柔嫩的小生命啊,
而这个世界却是多么的险恶和坎坷。

我多希望在他每次摔倒的时候,
能垫在他下面,
不,如果我有能力,我绝不让他摔交。
我怎么能让这坚实的地面,去伤害他的躯体。

终究是幻想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又有哪个人是不经过摔交而能长大呢?

总是如此,父母觉得给得不够,
孩子却已经不耐烦地想逃了。
这一生一世的纠缠,
要在前世有多少的缘分,
才结成了今生的父子缘和母子情。
You wake up at Seatac, SFO, LAX. You wake up at O'Hare, DFW, BWI. Pacific, Mountain, Central. Lose an hour, gain an hour. This is your life, and it's ending one minute at a time. You wake up at International Airport Houston. If you wake up at a different time, in a different place, could you wake up as a different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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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mini双子座 荣誉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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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9 22:10:10 |只看该作者
因为 自己生活的 不快乐 所以 觉得对不起 父母 也对不起 自己
have a rest
http://blog.gter.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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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0 10:20:51 |只看该作者
嗯,想给孩子最好。自己却有不理解父母的时候。这就是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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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生命不能承受之红豆之重(情感专题第6期)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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