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法学院留学谈——如何渡过美国LL.M.学习的语言关|总法律顾问手记81#

tonightlilyUID: 3802605

我发此贴是专门回来回报2017年至2018年间在寄托法律版受到的帮助，因为我的教育背景比较特殊、年龄比正常申请者大很多，当年参考过一些这里的帖子，也认识了一些好友，毕业后特来兑现承诺。

我会分三篇帖子分别和大家交流就读美国法学院的语言关、社交和学习平衡关、以及毕业后的职业发展取舍，希望对大家有帮助。如果对我申请经历有兴趣，可以在本站搜索帖子《百战归来再读书——我的美国法学院申请之路》。

我已经很少上寄托了，我刚才读了不少去年的寄托留言，很多关于纽约律师资格考试的，在纽约律师资格考试网站上有明确解释，关于申请的，请先读我的旧帖。谢谢大家。

作者简介：
《总法律顾问手记——律政职场胜经》、《总法律顾问手记——百战归来再读书》作者，任跨国公司中国区总法律顾问多年。纽约大学法学院公司法法学硕士（Corporate LL.M.）、四川大学法律硕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原创作品，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事前授权。
---------------------------------------------------------------------------

（一）前  言

结束New York Bar Exam，凑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停留期，我就回国了，中国才是我的主战场。

对纽约这个城市有许多不舍。不是因为它繁华、人称全宇宙中心；也不是我在这里渡过了小同学口中“最好的年华、最美的体验”。我对纽约的不舍，是因为它见证了我过去一年竭尽全力的付出、遇到过的绝境和最终的感悟和收获。

2018年2月，我顺利的被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NYU）公司法方向录取，我曾经用“百战归来再读书”作为个人2018年8月1日出版的第二本《总法律顾问手记》系列书籍的副标题，这代表了我去读LL.M.临行前的心境。2019年5月，我顺利的从公司法项目中毕业，并获得了NYU Law为表彰学生领导力而设置的Vanderbilt Medal。但真实的体验过后，一个奔五的人，回学校重新学习的难度远比正常读书上来的同学大；遇到过绝境，然后绝地反击，直到走出绝境，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留学之路是相同的，但不同之中又有相似的共同困境，有些解决方案也许能带来启发，这是我写此写长文的目的。

本文围绕美国LL.M.学生多数会遇到的几个关口展开：语言关、体力关、社交关、职业发展观、考Bar体会；考虑到便利读者阅读，分成三到四篇，这是第一篇。对于想去读LL.M.的年轻法律人，希望此文能有一点参考价值；对于那些和我一样有曲折的人生经历的朋友，希望起到路标的作用。

（二）突如其来的法律英语关

我学习上的困难源自教育基础的相对薄弱。我大学毕业时1995年的中国，和今天有天壤之别。我们教育资源缺乏，上大学是精英教育，毕业包分配、分房，教师资源稀缺；我的基础教育底子和普遍小我二十年左右的小同学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同一个国家出来的学生比较是如此，更别说和其它欧美发达国家的学生的基础教育相比了。

在国内工作，实务经验比教育基础更重要；但是回到学校读书，教育基础占据的重要性比重更大；另外中国经验在美国是否适用，这是一个需要打问号的问题。这一点是我入学之初就有心理准备的，但实际遇到的困难比设想中的大。

基础教育的薄弱，首先遭遇的是语言关。法律是文科，需要大量的听说读写，即便用中文讨论的时候你道理都明白了，但考试或者写最后决定你的分数的Memo或者Essay时，你写得相对不如别人，就无法取得比较理想的成绩。

另外强调一下，我这里说的语言关和托福成绩没什么大关系，我说的是法学院的法律英语这个语言关。托福成绩留意我的公众号的朋友可能有印象，我的分还是不错的：109分。但应试突击和你日常的英语水平并不直接相关；而且我说的是法律英语，不是托福英语。

第一学期结束，很多同学包括我会感觉自己尽力了、却很难取得期待之中的成绩；这个现象不仅在中国学生中普遍，在全体LL.M. 人群中也相当普遍。除了在尖子生扎堆的地方，尖子生成普通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因为非母语考试，输出结果有问题。往往考试的自己觉得写得还不错，但实际情况是和母语为考试语言的学生比起来，写得有差距。

我经常安慰自己和身边的同学，假设一个国际友人来中国参加法律考试，也是写不明白的；你要是帮助教授批改他们的卷子，八成是边改边笑哭；我们写的试卷在外国教授的眼里大约也是类似情形吧。但安慰归安慰，能到顶尖的法学院留学不容易，依然要想尽办法去提高自己的语言能力。

法律英语是否过关的重要性在于，不仅关系到美国法学院的学习表现，和我的未来的国际化发展定位息息相关。

发现了语言关的问题后，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解决，最后如果以成绩论的话，成效还不错。不了解我的人会觉得，我之所以花时间去提高，主要是对我的学习成绩有帮助；但成绩不是我想提高的决定性要素。成绩只要足够顺利毕业，我并不在乎它究竟如何。对于一个已经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人而言，我清楚我的雇主为什么愿意付高薪。法学院的考试成绩只是纸上谈兵，职场才是真正的考场；我的核心竞争力在于我能完成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反过来，当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能力后，如果有雇主要看我的考试成绩来决定是否录用我，那我一定是敲错门了。

我真正在意的是语言不该成为卡住我职业发展国际化道路的拦路虎。我对自己的未来有比较清晰的规划，内含一份时常更新的《人生规划书》；并遵循这份规划不断自我进化、更新迭代。有意思的是，我认为我在商业和艺术上比我学法律更有天分，学法律我没有用到什么天分，只是天道酬勤的结果。事实上绝大多数正常工作用不到天分，只有极其少数的高精尖学术领域才用得上。职场上，如果基本智商够用，看谁更认真、更严谨、更肯下苦功夫。

正常的法律工作需要的法律英语不需要我天赋异禀，所以也不存在学不会这一说，我的法律英语主要靠自学就是个佐证。但是，我经历过大陆教育资源稀缺的年代，相比过去的我长期靠自学而获得知识而言，美国法学院留学就是一个很好的语言方面脱胎换骨的契机，我珍惜这个契机，想最大化利用难得的契机为未来的事业发展做好准备。

（三）法学院学习必备的三种语言能力

法学院就读需要过的语言关，在我看来它大致包括三种能力：

第一，语言的承载能力。语言是用来表达思想的，同理，法律英语是用来表达你的法律上的观点的。语言相对于思想而言仅仅是载体，并不需要写得多华丽、多惊艳，但需要能承载你的基本想法。如果你的法律语言组织能力达不到这点基本要求，学习上面临的麻烦就会很大。如果在国外学习文科的同学认为自己写明白了，但考试结果不如人意，除了其他同学水平确实高之外，不妨从语言承载能力着手去找找原因。

第二，IRAC实际应用能力，最大问题是分析过程不符合规范。简单粗暴的说，美国法学院IRAC写作答题方式相当于美式法律八股文答题方式。但是新手应用的时候，由于不同法律体系在法律训练和应用方式不同，导致的过程分析和输出方式存在的差异，会体现在IRAC答题方式的应用中，并左右考试结果。如果你觉得你的issue（问题）识别是正确的，rule（规则）应用正确，结论是正确的，不妨仔细的查看下analysis（分析）上是否符合规范，分析部分我会在稍后展开。

第三，在压力状态下的写作组织能力。NYU法学院是JD和LL.M.一起混上，考试的时候也是用统一的时间标准，并不会因为你是国际学生给额外的时间给你考试，考试结果也是统一的评分标准，看你考试成绩在整个课程考生中所处的位置而给不同的等级，不存在照顾这一说。

好处是公平！既然来了国外法学院读书，国际学生和美国学生为主的JD 一视同仁；劣势是对初来乍到的国际学生的阅读、分析和写作能力要求都很高，要得到一个好成绩很不容易。美国法学院的考试以教室内的开卷考为主，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压力状态下的语言快速组织能力就很重要。由于我个人在NYU考试和后来的考bar时，屡次发生最后一题或多或少做不完的情况，如何少说废话、快速精准的回答，在我看来非常关键。

（四）学习的绝境和解决方案

如果说绝境两字太形而上，那么我来说说我在学习和考试的语言关方面遇到的具体问题。

我的法律写作承载力上问题包括：（1）指代不清（自己觉得挺清的，但经不起仔细推敲）；（2）动词选词不够准确；（3）连词、转折词用得不够生动和多样化；（4）习惯写长句，复杂的长句；（5）受害于word自动拼写检查功能，我的单词拼写小错误比较多，会对法律写作的严谨性打折扣。

原因在于我的法律英语基本是自学的，主要靠翻译法律书籍和自学提高，我们那个时代的法学院基本不开法律英语课程，我能来Top 6的法学院留学已经是个自学奇迹；另外，我长期在公司从事法务管理工作，看别人写的文件为主，和在外所中国办公室用一年1500到2000个billing hour写出来的同学比还是有差距的。真正要命的是，这些问题初期并不能被我自己有效提前发现并有所准备，而是通过一个学期结束后的考试结果和自己预期的对比，分析对照原因，并在法律英语辅导老师有针对性的指导下识别出来的；但好在解决方法并不复杂。

首先，问题（1）和（4）都可以通过平时的有意识的纠正而加以改正；而且我强调了，语言的承载能力只有能有效的传达写作的思想即可，所以只要识别出了问题，就可以提高得很快。其次，问题（2）和（3）则需要长期而反复的积累。我的解决方法是仔细的读教科书，非常仔细不怕花时间的读。在美国读法律做reading量是很大的，那些教材中选用的好的案例，本身就是优质的法律英语写作材料。我的reading读得很细的，尤其会注意连词转折词和一些关键动词的用法，在第二个学期做了个excel表格积累，尤其是固定的写作句式，这对我解决问题（2）和（3）帮助很大。再次，就是下功夫苦练。针对问题（5）的唯一解决方法就是重新背单词；针对所有问题的解决方法是多练，第二学期我选择了需要大量写作的课程，通过课程要求倒逼自己提高。

我曾出现过的IRAC写作的常见问题主要在于出结论过快、分析对比不够充分，不能很好的踩分。Graduate Lawyering课程并没能给我什么帮助，并不是老师不负责，而是教授不明白亚洲学生真正的症结所在。该课程教了基本的写memo的结构，但是每一个段落该怎么写指导得非常不够；案例法教学在分析过程中的引用案例和本案列的分析对比该怎么写教得比较糊涂，每一个rule（规则）都有背后的支撑事实或者说背景，而不同的案件背景事实的不同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论，或者导致你有强烈的、充分的理由去遵循或者偏离这个rule（规则），这是分析的核心所在！而这些都不是教授在GL课程上让我清楚的明白的，而是在后来其他人的指导和自己的摸索下逐渐的清晰的。

有一次写作教授和我谈话，问我为什么有的段落写得特别清晰，而有的段落又没写清晰呢？我非常直接的回复她：“这问题是我想问你的，不清晰的段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需要怎么提高？”她无法说明白。时值纽约深秋，从她的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如同秋分扫落叶一般凄凉。但那天的交流使我确信，她恐怕不是指导我写作提高的合适人选；因为她只提出问题，却没有给我具体的改进方案，说不出来我具体需要写清楚和补充之处。

我以为写文章，无论用哪一种语言都是需要天份，我既然在中文上颇具写作天份，我亦无法容忍我的法律英文写作水平和我的中文写作能力不匹配，这不断驱动着我去解决问题。同时，我过去短暂的教师经历告诉我，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要去找适合教我写作的其他老师。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最终找到了合适的辅导我写作的人选，通过一个学期的辅导，我们一起找出我法律写作IRACf方式上存在的问题，介绍我正确的方法，并在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后通过大量的练习来提升。

至于压力状态下的写作能力，我存在的问题是结构安排上重点不突出。我根据中国的答题习惯认为必须原原本本的写、但根据美国法学院答题习惯可以一笔略过的内容写多了，无法有效踩分。第一学期出了成绩后，我找平时对我的上课表现比较了解的教授，要求看最好的同学考试试卷；教授很客气的让我想看多少次就让我看多少次，但根据美国法学院的惯例，不能拍照做记录，只能心中默默记住要点。我去了看了一次考试表现最好的同学的试卷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我也充分的用了教授的“想看多少次就看多少次”的好意，蚂蚁搬家式的做了总结归纳，这对我后来帮助很大。

（五）绝境的意义

绝境是我事后回顾自己当时状态的自我总结。

绝境每个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遇到。有时候是经济上的，比如我二十多年前家中的变故，这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而有的绝境是心灵上的，外人明明看着你一切都很好，说夸张点你是人生赢家，但你却身陷在一个不可名状的无助和绝望之中，不为人所理解，也无出路可循。

坦白说，我查阅的那位得A+成绩的JD同学答题之漂亮简洁，令我十分汗颜。但关键是这只是一个没有工作过的美国JD学生的试卷，设想他现在和我一样工作二十年出头后，我们在某个国际交易中成为对手，我有把握战胜对手吗？这个问题令我直冒冷汗。
我知道法律英语对在美国法学院学习很重要，我付出了努力，却进步有限，看到了和别人之间的差距，认知到自己的局限性，却不知道该怎么改变。如果说过去我在职场表现印证了我的颇具侵略性的扩张力和进化力；那么在NYU的一年，我更多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局限性。认知到局限性，也意味着看到了我追求的国际化发展路径的天花板。有段时间，我犹如吃了一记闷棍一般，又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用绝境来形容也不为过。

所幸我的“求生欲”很强烈，对自己的能力也充分自信，短暂的消极了一段时间后，又积极的去找改变的方法了。我意识到这不仅是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也是两国软实力差距在教育上的一个剪影式的呈现。但想到我就读过的商学院，也有不少聪明得由衷的让我佩服的人，但反观事业成就我并不落后。原因在于综合实力比局部优势更具决定性，人不可能事事领先，真正卓越的人除了综合实力强，还要有能抓住机遇、弯道超越的能力。

我的优势在于我的认真专研精神、学习能力、高情商和持久的事业的激情。那么解决事业发展局限性的方法在于：第一，保持优点，不断学习进化；第二，尽可能的减少认知盲区；第三，保持身体健康，增加可工作年限，用时间换能力。然而决定以上三点的基本起点却是遇到问题不要怨天尤人，多找内因，自己要肯下苦功夫去成长。

但法律英语的写作部分的提升很艰难，难在找到正确方案，更难在坚持。我离开学校很多年了，我对学生之间的学业竞争是非常陌生；职场上要成事，更多需要合作和双赢，所以当我去找学习方法的时候，初期收效不大，非常的不适应。

好在我总是能遇到很善良的人！比如我考托福时，把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总结的写作资料无偿提供给我，帮助我提高到109的小老师，好消息是她今年也被NYU Law录取了，非常为她开心，这是题外话。我找合适的法律英语辅导老师、寻找学习方法的时候，遇到了被我的努力学习精神所打动的善良的人，愿意花时间和精力耐心的帮助我，非常的感恩。

走过这一段，我常常想自助者天助是有道理的！你平常的所作所为就是你的通行证。我其中的一位老师是被我平常的表现所打动的，他总是说，你愿意为大家付出时间精力，我也愿意帮助你；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另外，只有你非常想要改变的时候，那些能帮你的人才会出现在你身边；你自己改变的决心不够坚定，是很难吸引来那些能帮助你的“贵人”。而当通过对方毫无保留的辅导，那些法律写作要点一一清楚的呈现在我面前时，困难带来的黑色渐渐的褪去，我的世界亮了起来。也正是因为曾经受惠于别人的帮助，今天我愿意花时间把握遇到的困难和解决方式记录下来，而不是装酷、装着自己这一年过的很轻松。

学习方法不容易获得，坚持更难！第二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我写一篇1500字左右的reaction paper从构思到修改完成，需要六、七个小时，非常耗时。每周交paper的时间是有截止期限的，花大量的时间下去，能否及时交上令人满意的作业都成问题。另外，法学院每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都是很珍贵的，写作练习会挤压我其他科目的学习时间，需要定定心坚持下去。但方法应用正确后越写越顺手，写作时间也从最初的六七小时一篇小文到只需要三小时左右，并在期中和期末两次收到教授的表扬性质的email，所以贵在坚持。

写Memo就更耗时了，在动笔写之前先要把问题弄清楚了。在分析层面，首先，需要先理解清楚问题在整个学科体系中的层次和结构所在，其次，找到可以引用的案列并区分案列和本案之间的区别和相似之处，决定引用该案列的目的：支持或是反对？如何引用、是有保留、有条件引用还是无条件引用？再次，根据规则和对法律的理解，从正反方的角度列出不同的观点。
就列观点和驳斥观点而言，我基本的思路是：（1）列出我的主要观点及理由；（2）列出我认为对方会反驳我的观点及理由；（3）再回去一一反驳对方用来反驳我的观点和理由；（4）中间务必用正确的连词连接，表达出层次和强弱。这样写得好处是比较完整而成体系的回答了memo中想讨论交流的问题，不好之处是memo会写挺长的，后面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精简和后期完善。写memo，我不清楚其他同学改几遍，就我个人而言，改个七八稿是常有的事情。

幸运的是，渐渐的我能把我想表达的观点清晰、准确的传递给了教授，教授能理解了我的观点并给予积极的评价。第二个学期，当反垄断教授评价我的期中memo“令人满意的回应了他所有想批判问题，令他无可挑剔”，我正在华盛顿看樱花，读到邮件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我知道我走过了这个绝境。

（六）结语

但走过这个留学语言关的绝境，对法律英语和法学院的学习来说仅仅是个开始。

毕业后我和几位长期在美国做律师的华裔朋友交流过这个话题，他们的感受是，真正的法律英语的脱胎换骨是在毕业后留美国律所工作中蜕变完成的，尤其是当华裔律师和非华裔合伙人一起工作，不断的被批判也在不断的提高，最终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水准。

对我也一样，我依然保持着阅读法律文章看到好的词语用法记录下来的习惯，开始帮助一位美国法学院教授翻译他的书籍在中国出版，我也考虑把我的“爆款”法务管理文章用英文重写一遍，让世界听到中国法务从业者的声音。
留学不是简单的地利位置的变化和拿个学位，与我，是竭尽全力的付出和经历绝境后的成长；毕业也不是学习的结束，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李熠
2019年9月4日于杭州
PS.：如您需要法律职业辅导，请通过“在行”APP搜索“李熠Lily”进行法律职业发展一对一辅导预约；关注我新书的朋友可直接上京东、当当搜索书名线上购买。有意愿参加“律政职场先锋私董会”的，请关注公众号“律政职场先锋”的活动预告（电子邮箱：legalclass@126.com；微信：lilyforwork，注明姓名、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