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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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结束

在大陆公映《无间道I》将近两年后，我直到昨天才完整看了一遍这部据说可以拯救香港电影的佳作。看完，觉得心潮起伏。倒不是情节让我觉得那么难以捉摸，毕竟已经看过太多人评价这部片子的情节设置了，悬念已经不是那么多；而是片子中间陈永仁和刘健明两个人的双重身份和由此带来的双重性格让我觉得备感压抑,尽管我可以理解。

看到陈永仁（梁朝伟）被一枪击中眉心倒地的时候，看着影片结尾他那双仍然睁着的眼睛，我看不出陈永仁是后悔还是无怨。梁朝伟的演技在这一刻得以体现。我想，任何人生活在双重身份的状况下九年之后，恐怕都对生死无所谓了。而那种无所谓不是什么革命大无畏之类的鬼话，而是一种无法抗争无从选择之后彻底放弃的无所谓。对于陈永仁而言，也许死亡的出现比预期的要早一些，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不用再伪装下去，还算有个盼头；身份的改变是早晚的事情，但不一定会在死之前改变。如果是这样，生与死就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死亡更好一点。

“说好三年，之后再三年，之后又是三年，老大，都快十年了！”“做完这个案子就给你恢复身份。”“这句话我都听了九千多遍了”。我不知道别人听这样的话语能有什么体会，我觉得听完以后很难受。难道，忠心耿耿的人注定被所谓的领导或者说策划者一次次的欺骗，却还在期待那永远不可能兑现的承诺？也许他们太傻，也许他们太善良,也许没有什么理由，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这句话一度非常流行，但我好像没有在片子里面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无间道I》里面的。今天再看看这句话，觉得这句话只是用来安慰人的。很多时候，还或者不还都一样了。就好比对于陈永仁来说，就算不死掉，就算能恢复警察身份，那又怎样？他就真的可以开始警察生活，让他的生命轨迹从离开警校的那一天重新开始么？不可能的。


2005年5月29日

修改于2005年6月2日

注: 本文标题引自《无间道I》主题歌曲。